源的亲兵便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在刘江生和两名部将的指挥下,营盘中不时传来盔甲兵器碰撞的锐利声以及战马的啼叫声,这些声响,都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交响乐。
“李虞候,许先生到了!”李源蓦地抬头,便见刘江生领着一位绿袍文官匆匆地进帐,正是他们等得心焦的许匡衡。
李源立马起身迎接,笑着问道:“许先生来了!”
此时的许匡衡发白的脸色明显不好,身上也沾染了些许污渍,若是李源没有看错的话,那些暗红的扇面,便是血渍。
只见许匡衡满脸愧色,躬身道:“见过李虞候!在下食言了,迟了一日!还请李虞候恕罪!”
李源倒是颇为淡定,就在昨日,刘江生和他整整等到三更,都未见许匡衡的身影,该发泄的都已经发泄在酒肉上了,而此时许匡衡虽然迟了一日,但既然还是前来,便说明他定能给李源一个答复。
“许先生不必多礼!寻人总是要花费时日,许先生又要顾及判司公务,倒是我给先生添麻烦了!”
许匡衡愣了一下,李源这些话语,这年头的武将哪个说得出来?不由得心生暖意,更为谦恭地道:“虞候大量,令在下汗颜!”
紧接着许匡衡也不再耽搁,连忙将这几日所收集的信息,一并禀报给了李源。
果然如李源猜测的一般,许匡衡这些天并不好过,虽说拿了李源足足七八贯大钱,整个楚州内外,有能耐寻人的枝节几乎都被许匡衡收买了去,但疤头马六能混迹淮河一带这么多年,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许匡衡领着几名手下终是查到了些许痕迹,但还是暴露了意图,一番搏斗之后虽然侥幸逃脱回城,却还是受了点轻伤。
许匡衡最后说出了关键的信息:“......马六连同手下大约七十号人马,都是与官军搏过命的善战之辈。每七日,他们便会派人去城东十里外的荒木岭察看。荒木岭上有一间破庙,向东八十步有一座祭台,如若有货要走,他们的那位东家,便会在申时命人在祭台上放上此番交易的货物,例如走私盐便放沙子,走孩童便放石头,到了子时,东家的车一到便可以走货了!按照日期来算,明日正好是他们走货的第七日。”
“原来如此!”李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般谨慎,难怪无迹可寻。”
刘江生似乎也在思考中:“荒木岭此地我年少时曾听庄子上老人讲过,周边并无百姓居住,那路却是难走了些。”
此时李源见许匡衡一直蹙着眉头,毕竟是文官出身,许是这伤还是有些影响,连忙关切道:“我瞧先生的脸色不太好,身上的伤可有大碍?我即刻命人请郎中为先生医治——”
“不必劳烦!”许匡衡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丝勉为其难的笑容道:“多谢虞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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