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名为泓樱。上次他见到顾斐音还是两年前,顾斐音从西洲匆匆过境,连家都没回,却来了一次一刻千金。
那时候他才十四岁,顾斐音嫌弃他太小,只留他下来斟茶。这次他终于有了服侍他的机会,不过顾斐音只留下了他一人。
这样独特的宠爱对于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少年人来说,是很隆重,并且容易让人身心飘荡的。
泓樱听了之后,当真跪坐下来,打开食盒。
晴王府的食盒很华贵,里面的九种珍品合酥也是最麻烦费时的一道点心。不过这种东西虽然珍贵,但是在一刻千金里,也不是没有。
何必这么费事地送过来呢?
眼巴巴地送过来了,王爷还不吃。
他想起进门传话的小厮提起的那个名字——宁时亭。
这个人他听说过,仿佛是近日西洲的主事。仙长府的苏家仙长苏越时候,西洲人办事都找他。
泓樱拿起一块酥咬在嘴里,不由得“咦”了一句。
之前他没说话,顾斐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这时候出声了,顾斐音反而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泓樱带着笑说:“我尝着这个味道,和东边巷口里卖的九珍合酥一模一样。整个西洲,就他家的做得最好吃。如果不是王爷府上送来的,我都要以为这就是在那家买的了。”
他只注意到这一件有趣之处,却没注意到顾斐音那一刹那绷紧的身体和寒冷的眼神。
听见他这么说之后,顾斐音松动了眼神,声调没什么起伏地说:“他手巧,制香能仿得十成十像,做个味道差不多的酥,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到他接了这个话茬,泓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顺着顾斐音的话问道:“您说谁?是让人送酥过来的宁公子么?”
“是他。”顾斐音复又偏过头去看外边。
泓樱说:“宁公子对殿下很上心呢。这酥很难做,费事费力,更费心。”
“若是吃醋,倒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顾斐音背对他比了个手势,泓樱立刻会意,抛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依偎在他身边。
男人的手抚上少年柔软的下巴,轻轻抹去他因孩子气而残留在嘴角的一点点心渣子。甜香,柔软,华丽柔美的一层酥皮,轻轻一拂开就掉了。
“他一向用心,只不过用错了路子。他若是不给我送吃的,而是送些别的,我倒也或许会多看几眼。只是他出身不高,也是兵蛋子窝里养出来的,学也只学来民间安歇上不得台面的办法,对人好就想洗手作羹汤,一辈子拘着那点小家子气。”泓樱听了他这话,有些不太懂,小声问了一声:“为什么吃的就不行?那殿下这样说,我以后也不敢给您做东西了。”
顾斐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不出息怒,只是扣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气,透出了一些旖旎的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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