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纵拦个正着,有些出乎薄卿的意料。
但她只是朝永安摇了摇头,而后提起裙摆,独自踩着木踏下车。
虽然他们缔结了婚约,可于薄卿而言并没有多少不同。
车厢内点着盏琉璃烛灯,氤氲着淡淡的酒香,而燕纵斜靠在正对门的软榻上,单手支住下颚闭目养神。
周身依旧萦绕着让人敬而远之的冷意。
薄卿没有出声,安静地在右侧坐下。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再次在寂夜之下的长街幽然回响。
同时,男人冷声问:“去了何处?”
正盯着腕上的玉镯出神的薄卿下意识看向他,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神色平淡,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但她清楚他手眼通天,而且她也没打算欺瞒。
“我去狱中问了远祯一些事情。”少女轻声道。
二人之间有过短暂的静默,虽然有点压抑,可薄卿已不再像过去那样紧张害怕。
衣料轻微摩擦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燕纵睁开眼睛,坐直身,看向一旁安静温软的少女,“这是最后一次。”
长睫轻颤,薄卿的眸中晕开了浅浅的,不安的波澜。
这句话强势得有些不对劲。
不等她再细想下去,男人因着酒意多了些醇厚的声音再度响起:“东西收拾好了?”
薄卿乖乖点头。
因着她与燕纵的婚事,好不容易淡出纷争的景阳王府如今又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圣上的诏书已于前日下午抵达,他们一家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去京城,亦可以随时离京。
这一切,自然也是燕纵的授意。
“本王有些乏。”
原以为对话到这里就是结束,却不想燕纵再次开口,虽未曾要她做什么,但烛火下,男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过去的十六年,薄卿都是被娇宠着的,衣食住行皆有人照顾,与梁远祯出去玩,也都是他将一切准备妥当,无需她动手。
更别提要她伺候。
深吸口气,薄卿摁耐着心底的抗拒,维持着温柔与镇静:“王爷,我笨手笨脚,恐照顾不周,你暂且忍耐一二,到了府上我便安排侍女前来服侍。”
燕纵静静地望着她,眸中的黑似乎正变得浓郁,车厢内的气氛也冷了下来。
“过来。”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薄卿的身子亦有点发凉。
她撑着虚软的腿脚来到他身边,将地上的软垫拿起放到榻上,而后双膝跪在上面,抬起僵冷的小手,柔软的指腹轻轻点在他两侧的太阳穴。
指下的肌肤温热,亦能感觉到平稳的跳动,可薄卿却是由内而外的冷,掌心甚至沁出了汗水。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压抑痛苦。
酸楚和委屈在心间不停翻滚,涌上喉头,又被薄卿努力咽下。
她贝齿紧咬,噙着泪水,默默地给他按摩着。
心神恍惚之际,竟想到了梁远祯。
他曾经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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