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好一些。
只是有些轻微的恶心而已,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吐出来。
陈涞苦笑了一下,这算不算是进步?
从洗手间出来,陈涞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拿起了鹿途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虽然没拆开,但他也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钢笔。
——这个牌子的钢笔,他高考完的时候,姜茴送过他一支。
那支笔现在还在,就连盒子都被他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陈涞去普林斯顿治疗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和过去相关的物件,就是怕睹物思人。
没想到,这样逃避了一圈,这一天还是到了。
陈涞盯着那个盒子,自然而然地回忆起了高考完的那段日子。
他想起了姜茴说的那句“我等你金榜题名”,想起了他骑着电动车带着她去镇上玩耍,想起了他们两个人坐大巴到市里——
当时在大巴车上,她偷偷亲他,他的耳朵和脖子都快烧起来了……
那段时间她送了他不少礼物,然而他却只能买得起地摊上的银戒指给她。
当初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一种自己娶到了她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还在心里发誓,等以后工作赚钱了,一定要买很漂亮的戒指给她。
可惜,他应该这一生都没有资格送她戒指了吧?
陈涞想,那段看似荒唐的岁月,应该是他活了快三十年的人生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他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像那个时候一样开心了。
视线有些模糊,陈涞放下了盒子,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出来。
他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个脸,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不想让自己在负面情绪里沉浸太久,因为他还有比伤春悲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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