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那里,无论如何,韩湛都该去亲自拜访一下。
宋瓷将手机塞回包里,再回到楼顶天台时,却看到江时风在偷偷擦泪。
宋瓷停下脚步,她不敢发出声音来,怕惊动了江如风。她躲在楼梯与天台相连的门垛后面,默默地站了六七分钟,直到看见江时风用随身携带的手巾将眼泪全都擦干净,她这才走了出去。
听见了宋瓷的脚步声,江如风忙把手巾收了起来。
“让你久等了。”宋瓷拉开椅子坐下,见江如风眼圈一片绯红,她体贴的并未戳破江如风的悲伤。
“想吃点面包吗?我去拿。”江如风一开口说话,那哭过之后有些喑哑的嗓音,顿时将他完美的伪装给撕破了。
江如风认命地低下头去,叹道:“我今日实在是开心,喜极而泣,让你见笑了。”
宋瓷又哪里会笑话江如风呢,她道:“得见亲人,喜极而泣,是人之常情。”
江如风感到不好意思。
他双手贴于腹部,仰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半晌后,宋瓷才听到江如风说:“孩子,我一直以为你母亲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去世了。若知道她还活着,我就是找遍全球,也会去找她的。”
他望着宋瓷,眼里泪光闪烁。他的表情很痛苦,他自责愧疚不已,认罪一般哽咽说道:“孩子,我没有丢下你母亲不管。”
宋瓷被这话感动到了。
她盯着男人含泪的双眼,心里也一阵发酸。“我明白,我想,当年母亲一直不敢回家与舅舅相认,也是为了保护舅舅。”江时雨装死从爱德华身边逃走后,爱德华仍然让人时刻监视着江如风跟科莱曼。只要江时雨一出现,就会被爱德华发现。
为了保护哥哥和科莱曼,江时雨不敢再回去和亲人相认。
江时风又何尝会不懂妹妹对自己的保护呢?他点了点头,说:“是的,你母亲一直都是善良的好女孩,但善良,却害了她一辈子。”
正因为善良,她当年才会搭救陌生人爱德华。
她的善良,将她害得好苦。
江时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那双略显苍老的脸上,迅速露出激动之色。他抬头盯着宋瓷,声音紧张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见江时风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刚才对他的称呼,宋瓷浅笑着,又轻声喊了声:“舅舅。”
江时风再次红了眼睛。
凝视着江时风悲喜交加的模样,宋瓷说道:“你是我母亲的至亲哥哥,难道,我不应该叫你一声舅舅吗?”
江如风忙点头,“该!当然该!我只是...”江如风用手按住眉心中间的鼻梁骨,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孩子,我从没敢奢想过,这辈子我还能当舅舅。”
江如风再度喜极而泣。
人越老,心就越软,也越容易被感动。
宋瓷盯着老泪纵横的老人,她一时间也有些难受,跟着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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