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粮的时候?
于是古怪的现象出现了,江南鱼米之乡,一时间米价飞涨。
这是贪腐官员们不惜重金收购稻谷,以弥补亏空。
四通商号敏锐地抓住了商机。
以一季货品为抵押,从两浙路常平仓拆借了四百万石稻米,又从富庶的民间收集了六百万石,一路向北,沿途平抑粮价。
双方约定,等到六月风向转变,会从南海拉五百万单稻米过来,重新充实常平仓。
南海稻米三月就成熟,吕惠卿如今正在为米价过贱而发愁呢。
神奇的是,两浙路常平仓竟然同意了。
于是同时等到检察正式启动的时候,大部分粮仓已经重新填上,而最后填不上的那些,职守官员只能下狱待参。
等到新的账册交回到高滔滔手里,高滔滔冷笑一声:“怎么给我吃进去的,还怎么给我吐出来!”
四通这一把将一斗米卖出了百文,南海斗米不过三十文,加上运费不到五十文,这一把足足挣了五百多万贯。
这是高滔滔对官员们的最大容忍限度了,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的官吏落职查办。
其中最大的,是挖开了真州那个填不上的大窟窿,从真州制置发运司使,发运副使,到判官,仓曹,因贪墨数额巨大,被系送京师,交大理寺严查。
一时间官场风气为之一肃,商贾们欢呼雀跃,百姓们交口称赞。
虽然承受了短暂的米价涨跌,可看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贪官们落马,他们觉得这点麻烦非常值得。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苏油童鞋,如今正老神在在地站在汴京码头上,给一帮子人送行。
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到了后世,都还出现过限期交代从宽处理的特殊时期,何况现在。
毕竟事情要有人做,还有三个月就该进入漕运运输旺季,时间也来不及施行大换血。
所以对于高滔滔的这波操作,苏油也算是乐见其成,高度配合。
不过这件事情是个信号,风,要变了。
……
风要变了,有些人回来了,有些人要走了。
如今军机处正在整理从三司,中书,枢密院收集来的档案文书。
蔡京苦得哭爹喊娘,天天问晁补之啥时候回来。
三个部门对于此事的态度也不一样。
见了鬼了,态度最好的,竟然是王珪和蔡确。
后勤准备和厘清漕运结合紧密,给中书带来的是大大的好处,作为筹码交换,蔡确可谓完全配合,完全具备一个政治家的操守。
政治家的操守,就是一切从团体利益出发。
三司也算配合得不错,厘清漕运,能从高滔滔嘴里得到“暂且放过这帮狗官”几个字,苏油这也算是给三司擦屁股了。
李肃之表面上不要不要,心底里好爽好爽。
三司里边,漕运是最大的吏治难题。
现在太后,陛下,中书三座大山压了下来,李肃之看似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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