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着太医去瞧,却是并无大碍,皇上冷笑道:“朕说呢,事情过去了好几日,当时不见怎的,现在却忽的‘哀痛过甚’起来,原来是对朕的旨意不满啊!从前许多事,朕对甄家还不够容情吗?既如此,就传旨出去,贵太妃抱病,宫中诸嫔妃除太后娘娘外,皆减膳谢妆!”
除此外,更是免了各宫妃嫔今年元宵的省亲。且不独宫内如此,宫外官宦人家亦将宴乐俱免,连元宵灯谜之集都得省了。
辛泓承觉得自己父皇真的极会跟人怄气,是个拿捏人的天才。
这样的标准,太上皇重病也就这样了,落在一个贵太妃身上,实实在在是逾越,甄家宛如坐蜡。
且大正月里,宫内宫外都得停了宴饮不说,妃嫔们更是停了盼了一年的外出省亲,不由都恨得咬牙切齿。
只怕背后咒甄贵太妃扎小人的都不在少数。
果然,这一串隆恩下来,甄贵太妃再也不能哼哼唧唧躺着,不过两日就坐了起来,五日就能下地,十日就身体康泰了起来。
原本想着太上皇能看在她重病,再给甄家些恩典的念头也烟消云散。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只说皇上为了捧甄贵太妃,下旨命宫中所有嫔妃减膳谢妆,却是正好合了黛玉的心思。
她虽不能到灵前一祭,这几日也每日亲手折了暖房送来最好的花奉在菩萨前,心中作祭,也算是心到神知。
她知道,甄然不会在乎虚文。
周眀薇听闻了此事,正好也放过了年假,一回宫就到重华宫来安慰黛玉。
虽是来安慰人的,但周眀薇思来想去无别话,反而直接道:“你放心,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前朝的秘方,本朝的改良佳作。据说人连痛都来不及知觉,便不在了。所以甄姑娘没有受一丝苦就夙愿达成,如今一切都按着她设想的进行,她若地下有知,必拍手称快。”
黛玉头上只带了一只蜜蜡珠钗,并一支打成小鹿纹饰的金簪,听了这话,就亲手倒了一盏茶给周眀薇:“玉成公主是求仁得仁,我心里虽也想着念着她,可却也替她松了口气安了心,总胜过她在异邦日夜的煎熬。
倒是你可怎么办呢,范大人过年回京,你不是往建安伯府去过一回了吗,范老夫人可好相处?”
周眀薇便撇嘴。
“快别提了,我是以太医院太医的身份去探望她老人家的,谁知这老夫人人老成精的,看出了些什么。只拉着我的手哭,说是他宝贝孙子不肯成婚,叫我劝他。”
黛玉搁下杯子略微蹙眉。
周眀薇继续道:“我刚回了一句,非亲非故的,我如何劝的了范大人,老夫人就拉着我的手,给我套了个翡翠镯子,说很喜欢我,要认我当干女儿,给范云义当姑妈!”周眀薇摊手:“你没瞧见,范云义的脸当场都变得跟绿豆糕似的。”
黛玉虽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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