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猖狂的太阳烤得宫墙都发白。
太监宫女是分不到冰的,好容易等到太阳落了山,以为能凉快点儿——谁知入了夜还是一样地热死人。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不,刚入夜,毓庆宫两个嘴碎的小太监悄悄蹲在一处唠嗑抱怨。
“这大热的天儿真是没法活了!我这身上汗得跟水人儿似的。唉,主子们倒是悠闲。”
“是啊,你瞧九殿下那一身白衣裳总是,总是……哦,不染灰尘,是这个词儿。”
“是不染纤尘!两本书都没读过还好意思卖弄。”
“哎……嘿嘿,别揭人老底儿嘛……不过咱们殿下是真聪明,回宫这还没半年吧,诗书礼乐无一不精,早先提出那治水法子也是真神,西南水患说解就解了,当真是……精才绝艳!这回肯定没说错吧。就是可惜殿下先天身子薄,没法儿习武。”
“没法习武陛下照样重用咱殿下,没看陛下待九殿下多好吗?就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似的……”
“说到这个,你们知道我那天听见什么了吗?”
“啊!小方子你想吓死我俩啊?突然冒出个脑袋。”
突然冒出的小方子神秘一笑,低声道:“别介。那天我端着一盆冰正要进殿下寝殿,忽然听见里边儿传出奇怪的声响……”
“什么奇怪的声响?”
“就是……嗯,嗯,啊啊,慢点,什么的……”
两个小太监成功被这明显带了桃色的逸闻带歪了话题,于是三人围绕着“九殿下房里的奇怪声响”开始认真探讨。
逸闻的主人公此时在哪呢?
子山密林里,季凉慢慢悠悠地在一颗歪脖松前边儿停下,负手而立,模样是谜一般的从容。
“又迷路了。”……出口的话就比较蠢萌了。除了始终不懂得爱和人心是什么东西,季凉在其他方面的确当得精才绝艳一词,无论学什么,其速度之快都令常人难以想象——可他偏偏是个路痴。这小路痴今晚被皇兄坑到子山来,尤苍说要去东南角看看,结果转身就不见人影了。
东南、东南……什么是东南西北啊?季凉继续负着手闲闲地往前找尤苍,即便不识东南西北,这孩子仍有着谜一般的从容。
季凉正穿林拂叶间,忽听背后有人唤无忧。他转过身去,便见流萤漫天,如梦似幻。
萤光美胜降雪。
他面前面庞刀削斧刻的黑衣男人,深邃如斯的眼里泛着极浅却极真实的笑意,萤火更辉映得他气度无双。
“皇兄。”季凉亦浅浅笑起来,他伸手笼住几只飞萤,微微仰头道:“皇兄怎么知道无忧喜欢萤虫?”
“你怎知皇兄这是皇兄为你寻的?”
尤苍面无表情地反问。
“不是为无忧寻的?那无忧走好了。”季凉同样面无表情地回击,拂袖转身便走。
“啊……”一步都没跨出去的季凉瞬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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