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可所有人给他的答复都是一致的,只有他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到最后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怀疑,他记忆中的那个“慕晗”真的曾存在过吗?是不是他的人生太黑暗无光,以至于他出现了幻想?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摇头苦笑着否定了这个猜测。
哪怕穷极他此生匮乏的想象,他也想象不出一个慕晗——在污糟黑暗里生长的人,又如何能想象出光的明亮和温暖呢?
他以为自己已经包裹得刀枪不侵,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脆弱至此,不过短短数天,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开始恐惧睡觉,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她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抓不住,留不下,一觉醒来所有一切都会如水中泡影,天崩地塌。
他去拿了安眠药,在家里囤了许多瓶酒,药物消解他的精神,酒精抚慰他的痛苦,让他得以片刻的安宁和喘息。
无尽的自我折磨中,他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又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他的精神开始恍惚,再一次烂醉后,他把手里的酒瓶子摔碎在地上,捡起碎玻璃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腕动脉。
鲜血涌出来的瞬间,他想起的却是那个春寒雨夜,他浑身伤痕地倒在地上,白裙长发的少女朝他伸出手,同他说,起来。
那是他的此生天籁。
那时少女的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她抱他出去,带他回家,驱散了他满身的污泥黑暗。
他眼前是一片暗红,悲哀地笑了笑。
那现在呢?如果我死在这里,你还会心疼吗?
不心疼也没关系,我总归会来找你。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无力地软倒下去,撞翻了一旁的置物架。架子朝他相反的方向砰然倒地,上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有个浅米色的小口袋正好掉落在他手边,他看着那个小布袋子一愣,像是突然触动了什么记忆般,拼命挪过去,颤抖着手解开了封口的绳子,头顶柔暖的灯光下,露出袋子里一团干枯的棕草叶。
是少女送给他的草鹤。
或许是这草鹤已经散碎不成样的原因,竟没有被判定为是慕晗留下的东西,没有被抹除,反而留存了下来。
而这竟成了他唯一能拥有的、和她相关的东西。
他把那团草叶紧紧攥在手里,仿佛看到了少女指尖蹁跹细细编制它的样子。那鹤应当是姿态极美,尖喙朝天,振翅欲飞。
他想,她还欠他一只新的草鹤呢。
她许下这么多承诺,怎么能赖皮呢?
就算她后悔了,离开了,他也应该去找她一一讨要回来啊。
那必须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他把那团草叶放在心口处,艰难地摸寻
请收藏:https://m.pnds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