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又是深夜。
她活动着酸痛的肩颈脖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502:“这一整个晚上,南洲都没有进来过吗?”
502干脆回答:“没有。”
这不对劲。
以南洲的行为模式,就算碍于她在工作,避免打扰她,也至少会在夜深的时候来提醒她该休息了,这么悄无声息地放任不管,实在不是南洲的风格。
上一次少年割颈放血的画面蓦地浮现在她脑海里,雁寒一颗心高高地提起来,赶紧出门快步走到南洲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见里面无人应答后,她干脆利落地拉开了房门。
暖黄灯光下,少年蜷缩着身体躺在地毯的角落,半张脸陷进地毯柔软的长羊绒里,手里还攥着一块被初步裁剪出形状的布料,似乎是在做衣服。
怎么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雁寒皱起眉,放轻了脚步声走过去,准备把人抱到床上去。一走近了,却发现少年露出来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紧蹙着眉心,额角不断有冷汗浸出来,打湿了前额的头发。
雁寒心里一咯噔,立刻蹲下身去推他的肩膀:“南洲,南洲!”
少年无意识地含糊应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雁寒伸手去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却发现那里烫得吓人。
她立刻就想去叫医生,可刚一收回手,少年却松开了一直攥着的布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的手离开自己的额头,还幼猫似的小幅度蹭了蹭她的手背,一直紧蹙着的眉心也松开来,难受的表情慢慢变得平静,像是抓住了什么镇痛良药。
南洲只觉得自己像是正在火上被炙烤一般,他明明正在给主人做衣服,可突然间,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一黑,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不断有鞭子和烙铁一次次挥向他,他似乎被人绑在火堆上,火苗舔舐上他的身体,快把他的灵魂也一起融化,无数熟悉的狰狞的脸一张张浮现在火光中,每一张都令他从心底恐惧。
他以为自己会被那火焰烤成灰烬,可意识模模糊糊间,他却陡然触到了一汪清泉。
像是沙漠中久行的旅人看到了第一片绿洲,他下意识地就鞠住那捧水不让它流失。那捧水可真舒服啊,浸得他指尖冰凉,灼人的温度似乎都远去了,有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唤他的名字,驱走了那些令他恐惧的喧嚣。
有人把他抱起来,舒服的冰凉温度从四面八方浸入他的皮肤,他终于在这个怀抱里安宁下来,陷入了沉而酣甜的梦乡。
医生来得很快,诊断过后判定他是因受冷和疲倦病倒。按理说,血族的体质是很难生病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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