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华终日待在房里,请安用膳也是来去匆匆,与往日喜欢缠在自己身边的情态不同,大太太就觉着奇怪了。
午后处理完庶务,进院子看她,便见女儿蜷着双腿坐在炕上,正捧着个巴掌大小的匣盒在那捣鼓。而她的身边,摊满了小纸条和书,炕几狭小,还有笔墨纸砚围在她旁边,模样专注认真,连衣裙上染了砚台里的墨汁都没有察觉。
大太太走过去,先是打量了眼她那些杂乱无章的字,才喊道:“昭昭,你在做什么?”
谢重华没起来,穿着白色绫袜的双脚将炕几对面堆着的三只大小不一的匣盒往墙边踢了踢,指着空出来的地方冲母亲笑道:“娘怎么来了,您坐。”
大太太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被她踢开的那几个盒子上,是用作储藏首饰珍物的常有样式,与闺女手中那个更小的同款。
她心下了然,和女儿面对面坐着,轻道:“前两日你三叔派人回府,就是给你送这个?”
谢重华“唔”了声摇头,“这不是三叔送我的。”
大太太惊讶,问:“那是谁?”
“裴子延。”谢重华想也没想,脱口回道。
“裴家公子?”大太太惊呼,而后取起只匣盒端详,触手生温,似玉非玉,亦非木质。饶是她见多识广,竟也认不出是何材质所制,瞧上面的图案,是副仕女秋千图,雕工精湛,画面唯美,可见用心至极。
江氏再去看其他两只,分别是仕女簪花和俏摘葡萄的画面,再去望女儿手中那只最小的,倒是仕女执书静坐的图画了。
裴家公子送女儿这么套匣盒做什么?
“昭昭,他为何送你这个?”
谢重华闻言就窝火,她觉得自己算聪慧的了,可花了整整三天才解出来三只,这都怪裴继在字上耍心眼,因为有几个竟是不需要那字谜,本就设了空的。
她抓耳挠腮的受了好多冤枉,这几日边解谜边骂他,此刻听母亲询问,皱起眉头就控诉起来来:“他说送我的生辰礼物,然后把三叔的回信给放进去了,让我先解了这些字谜才能开匣。娘,你说他怎么会这么坏呢,哪有人这样送礼物的?”
三老爷的回信,虽是家书,但大太太还是直接给略过了,反正信里提不到他在外的谋事情况,也不会有对府里的慰问。毕竟,他从前随军征战的时候都没见往府里来信,如今也不知道与自己的闺女能有什么好书信的。
不过,他们叔侄之间的事儿,江氏并不打算干预,毕竟多个人疼昭昭没什么不好,她将重点放在了裴继身上。女儿口口声声的裴子延,喊的分外熟稔,可见关系极好,大太太两眼落在日显娇美的闺女脸上,脑中突然冒出了“年少慕艾”四字。
她生的女儿,她自信美貌,再想起方才昭昭说话时的嗔意,虽是向自己抱怨着,但眼珠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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