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草木葱茏,鸟鸣阵阵,抚过鼻端的风中是泥土的清香,周遇被江戈牵着往深处走,眼神掠过纤细的枝与嫩绿的叶,心里也不禁想道,多年前那个清冷自持的女子,如今能否在这穿山而过的风息中,觅得一两分自由呢?
出现在眼前的墓并不算华丽却修葺得干净整洁,碑上只简简单单地刻了名姓。
江戈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即便是在娘亲墓前,也似乎只是盯着那块碑发呆,周遇跟江戈一起上了香,便絮絮叨叨地对着墓碑说些琐事。
虽遗憾无缘得见,但周遇心底却对这个女子很有好感,她不信鬼神,却也想让江戈心中多几分慰藉,江戈的生母用自己为江戈开辟了一条路,那这条路,今后便由她陪他走下去。
周遇带着笑意的眼神抚摸过墓碑上的勾勾划划。
娘亲,你放心就好。
时光在静谧中悄悄流淌,周遇感受着手腕处的温度,与江戈缓缓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她突然感到胸口松松软软地塞满了难言的幸福感,微微触动着她心底那根柔软的脉络。
进了城门,周遇便叫车夫停下马车,扯着江戈的袖子跳下马车。
看着江戈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随着她下了车,周遇笑眯眯道:“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吧,我要去拿回一样寄存已久的东西。”
江戈也不多问,而是握着周遇的手替她暖着,随着她一路步行至宫门。
周遇往嘉懿皇后宫里递了牌子,等候传见时她扭头望着江戈眨眼道:“你都不问问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吗?”
江戈眼中虽有好奇,闻言却是紧了紧握着周遇的手,笑道:“无论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不知是市井的八卦也有传到宫中,还是嘉懿皇后心中有数,看着江戈与周遇二人一道走进门行礼时,嘉懿皇后面上并无惊讶之色,眼中满是慈爱,像是在透过这数十年的光阴洪流,告慰昔年好友的在天之灵。
嘉懿皇后招呼二人坐下,问了些近况后,便把江戈支使去了门外看着小太子做功课。
再次拿出那个匣子,嘉懿皇后颇有些感慨地把它放进周遇的手中:“你们两个能好生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我就说当初没有看走眼。”嘉懿皇后轻柔地拍了拍周遇的手背,“我看得出来江戈那孩子对你是认真的,这枚镯子,除了你再没有人有资格拥有它。”
周遇抿唇一笑,应声道:“您放心,江戈是我夫君,我会与他同荣辱共进退,今后无论何处,都有我陪着他。”
周遇目光灼灼,言辞笃定。
“好,好,好。”嘉懿皇后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你这孩子果真与旁人不同,也难怪江戈为了你费那般心思。”
周遇闻言一愣。
嘉懿皇后却是不再多言,只是笑道:“有些话我不便多言,还是叫那孩子自己同你说吧。”
拜别了嘉懿皇后,周遇一出门就见到了候在门外的江戈,眉眼含笑地望着她。
周遇笑眯眯地挽住他,随口问道:“太子殿下呢?”
江戈一手给周遇披上披风,边答道:“皇上刚才来过一趟。”
二人没坐马车,索性沿着长街一路走回了将军府,周遇一路上瞧着江戈几次欲言又止耳尖泛红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这人是想与她说什么呢?
等到了府中,走到了主院那棵最大的树下时,江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阿遇,你愿意、愿意再与我成一次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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