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旁的空宅门前。
郡守府修的十分气派,两座石雕的狮子镇守在正红朱漆大门两侧,黑色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郡守府”。
反观旁边空着的宅院,门上的漆早已掉了色,完颜靖等人藏匿其中时都是通过暗道或者翻墙,从没走过正门。
因此门上结的蜘蛛网都完好无损,顶上的牌匾已经干裂,经年的风吹日晒,题字早就模糊不清了,只隐约可辨半个“府”字。
这里是“岳府”。
那日岳北安给众人布局排练时,李如卿才知道,原来气宇轩昂雕梁画柱的郡守府旁,那座破败萧条、被贼人偷占的废宅,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前郡守死后,他便遣散奴仆,孤身入了义军,这座宅院便荒废了。
他甚至都没有留一个人守着这里。
很多人都不明白,怎么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虽然岳北安从未提过,但李如卿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心中装的,不是个人,而是天下。
山河风雨飘摇,周遭强敌环伺,虎狼未灭,何以为家?
约莫是李如卿脸上的神色有些悲戚,岳北安放缓了声音,轻声说道:
“要去里面看看吗?当初走的急,有些好东西没拿走,我猜完颜靖那伙人肯定也找不到,指不定还在呢。”
实话说李如卿对这个地方也是十分好奇,她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此时岳北安主动相邀,她自是却之不恭了。
两人虽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飞檐走壁还是不再话下,转瞬便飞身而入。
岳北安一路脚下不停,带着李如卿绕过青石假山,来到院东处后花园的一棵柳树下。
实在是两人偷偷摸摸的样子不太光明正大,李如卿做贼心虚的低声问道:“好东西在这里吗?”
岳北安觉得十分有趣,竟然恣意张扬的笑出了声,然后手也不停的解下一直随身佩在腰间的长剑,并着刀鞘开始挖坑。
李如卿愣了愣。
与岳北安相处已有半月,李如卿已经明白,他一定从小便受过良好的教育,待人接物虽然疏离却温文有礼,举手投足尽显内敛端方的君子之道。
而此刻,瞧见他用自己的佩剑在自己后花园偷偷摸摸的挖坑,还略带痞气的笑了起来。
李如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这个年纪,放在望京城中,正是呼朋唤友不管不顾吃喝玩乐的时候。
少年风姿飒沓,李如卿于月下,窥得其真貌。
眼看岳北安用右手挖了好一会,除了土还是土,李如卿便撸起袖子也摘下自己的细剑一起挖了起来。
果然人多力量大,不一会,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李如卿一喜,开心道:“挖到了?”
“嗯,”岳北安扔下长剑,不嫌脏的上手扒拉,不多时便挖出了完完整整的几个泥封陶罐。
“你所说的好东西,是……酒?”
李如卿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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